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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15 察尔斯基伯爵。为舒斯托娃案走访玛丽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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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麻痹精神的作用:一切都是那么清洁、舒适、方便,主要是人们在道德上无所追求,过日子就特别轻松。

    干净漂亮、彬彬有礼的马车夫,载着他在干净漂亮、彬彬有礼的警察身旁经过,沿着洒过水的干净漂亮的街道,经过干净漂亮的房子,来到河滨玛丽爱特的房子前。

    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套着两匹戴眼罩的英国马。一个模仿英国人气派的马车夫,下半截面颊上留着络腮胡子,穿着号衣,手拿马鞭,神气活现地坐在驭座上。

    门房穿着一身非常干净的制服,打开通门廊的大门。门廊里站着一个跟班,号衣更加干净,上面镶着丝绦,络腮胡子梳理得更加整齐好看。还有一个值班的勤务兵,穿一身干净的崭新军服,身上带着刺刀。

    “将军现在不会客。将军夫人也不会客。她现在要出门。”

    聂赫留朵夫拿出察尔斯基伯爵夫人的信,取出他的名片,然后走到放着来宾留言簿的桌旁,拿起笔来写道:“来访未晤,甚以为憾。”他刚写到这里,跟班走到楼梯口,门房走到大门外,喝道:“来车!”勤务兵就挺直身子立正,两手贴住裤缝,两眼迎接从楼上下来的身材瘦而步伐快得同她的身份不相称的太太。

    玛丽爱特头戴一插有羽毛的大帽子,身穿黑色连衣裙,外披黑斗篷,手戴崭新的黑手套,脸上遮着面纱。

    她一看见聂赫留朵夫,就撩起面纱,露出她那非常可爱的脸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疑问地对他瞅了一眼。

    “啊,德米特里-伊凡内奇公爵!”她用愉快动听的声音叫道。“我该认得……”

    “怎么,您连我的称呼都还记得吗?”

    “可不是,我跟我妹妹当年还爱上了您呢,”她用法语。

    “唉,您的模样可变多了。可惜我现在要出去。要不,我们回到楼上去吧,”她着,迟疑不决地站住。

    她瞧了瞧墙上的挂钟。

    “不,不行。我要到卡敏斯卡雅家去参加丧事礼拜。她伤心透了。”

    “卡敏斯卡雅是谁呀?”

    “难道您没听吗?……她的儿子在决斗中被人打死了。他跟波森决斗。他是独生子。真是可怕。他母亲伤心死了。”

    “是的,我听了。”

    “不,我还是去一下好,您明天或者今天晚上来吧,”她,迈开轻快的步子向大门口走去。

    “我今天晚上不能来,”他跟她一起走到大门口,回答。

    “要知道,我有事找您,”他,眼睛却瞧着那对向门口走来的棕黄马。

    “什么事啊?”

    “喏,这是我姨妈的信,信上讲的就是那件事,”聂赫留朵夫,递给她上面印有很大花体姓氏字母的长信封。“您看了信就明白了。”

    “我知道,察尔斯基伯爵夫人以为我在公事上可以左右丈夫。她错了。我无能为力,我也不愿过问他的事。不过,当然罗,为了伯爵夫人和您,我可以破一次例。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她,用那只戴黑手套的手摸索她的口袋,却没有找着。

    “有个姑娘被关在要塞里,可是她有病,吃了冤枉官司了。”

    “她姓什么?”

    “舒斯托娃。李迪雅-舒斯托娃。信上写了。”

    “好吧,我去试试,”她,轻盈地跳上挡泥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皮座弹簧马车,打开阳伞。跟班在驭座上坐下来,示意车夫赶车。马车刚一移动,她就用阳伞碰碰车夫的脊背,那两匹漂亮的细皮英国种母马就被马勒拉住,仰起好看的头,站住,但不住地活动着它们的细腿。

    “您务必要来,但不光是为了办您那些事,”她着嫣然一笑,而且很懂得这一笑的力量。接着,仿佛演完戏放下幕布,她把面纱放下。“好,我们走吧,”她又用阳伞碰碰车夫。

    聂赫留朵夫举起帽子。那两匹纯种棕黄色母马喷着鼻子,蹄子得得地敲响马路,飞奔而去,马车的新橡胶轮胎在道路坎坷的地方偶尔轻轻跳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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