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章给柯老一线生机

息的客房。这间房与众不同，装修非常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其它装饰，甚至连被条都没有。

    一张竹桌，两张竹椅，钟灵秀和牛布衣对面坐下。桌上摆了一套茶具，看那包浆应该很有年头，颇具古意。茶是上等的西湖龙井，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先给钟灵秀倒上一杯茶，牛布衣才微微笑着说：“不知你下了决心没有。”

    丝毫不知品茶为何物的钟灵秀，将茶一饮而尽，很有焚琴煮鹤的气魄，然后道：“有了，我想学，跟在牛先生身边学习医道。”

    牛布衣“呵呵”一笑，显得非常高兴，说：“好，很好。”

    连说两个好，他又道：“钟灵秀，你心里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我。”

    钟灵秀心里确实藏了不少问题，道：“刘五曾对我说，牛先生拥有的不仅仅是医术，再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更让人觉得奇怪。”

    牛布衣：“我行医时很少收诊金，只让病人为我做若干件事替代诊金。”

    钟灵秀点头：“我明白了，让人做事其实比收诊金更有价值。可是一个人的事情再多，也不可能每天都需要人去做吧？”

    “有些事情，时机不到你不宜知道。”牛布衣居然露出一缕忧色，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钟灵秀自然不再追问，又说另外一件事，道：“牛先生，刘五是您什么人？”

    “刘五有几次差点死掉，都被我医活，所以他甘心侍奉左右。我大部分时间不在南江，和刘五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钟灵秀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还剩一个问题，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正式收我为徒？”

    牛布衣笑道：“收徒容易授业难，兹事体大，为师要筹备一段时间，给你铺好未来的路子，顺便把未完的事情处理一下。”

    钟灵秀很意外，他还以为牛布衣会在今日收徒，没想到时间将大大延后。

    师徒二人谈了一会，钟灵秀就说起庄乐乐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当他提及张大师的时候，牛布衣眸中寒光大炽，道：“没想到这孽障还活着。”

    钟灵秀一愣：“师父认识张无极？”他这会儿已经以徒弟自居了，张口闭口都叫师父。

    牛布衣：“张无极是为师一位故交早年收下的弟子，此人心术不正，行事狠辣，做下许多恶行，被我那老友废掉修为，逐出山门，不想会到南江兴风作浪。你说的那个女孩，定是中了张无极的魇咒，才落下那等病根。亏你有些手段，不明就里将人给医好了。”

    钟灵秀奇道：“既然张无极已经被他师父废掉修为，怎么还能跑出来作恶？”

    “修为废了可以重修，没什么大不了。”牛布衣道，“为师只担心你无心破掉张无极的局，会招来他的疯狂报复。说不得，为师要亲自走一趟，帮你挡下这场灾祸。”

    一听牛布衣要亲自出马，钟灵秀很过意不去，道：“师父，张无极这个人是不是很难对付？”

    牛布衣淡淡一笑：“张无极通晓不少玄门秘术，有那么点手段，但还不足以威胁为师，你不用担心。

    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两人就在房中随意吃了些饭菜。用过饭，牛布衣把钟灵秀拉到空旷地，然后站出一个桩，又脚并立，含胸拔背，沉肩敛臀，双掌抱于前。

    钟灵秀感觉，牛布衣往那一站就像棵大树，虽然风一吹就会枝叶摇摆，其实根基牢固。这是一种动静结合，负阴而抱阳，外松内紧的状态。

    “这是混元桩，练好此桩，就能把人的精神和力量混而为一，化成混元一气，是练太极功夫的基础。”牛布衣道，“养生也好，练劲也罢，站桩都是基础。”

    钟灵秀心中奇怪，问：“师父，我又不学功夫，站桩干什么？”

    牛布衣道：“医者行脚天下，会经历各种风浪，面对诸多凶险，当然要有护身保命的手段。为师的功夫不精，只能算马马虎虎，所以只传你一个混元桩打基础。你把桩站好，以后学再学功夫就容易上手。”

    钟灵秀倒不反对学功夫，虽然他有一身本领，尤其是霹雳掌所向无敌，但是艺多不是更好吗？能够飞檐走壁，一以挑十不是坏事，当即说：“学功夫是好的，不过听师父的意思并不打算亲自传授，那我跟谁学去？”

    “你到时就知道，现在别多想，先把混元桩站好。为师大概还能留在你身边十天，这十天时间，你要把混元桩摸透。十天之后，为师就要离开，并在一两个月的时候返回。这一两个月很珍贵，你一定要把混元桩站出功夫来，好让他们知道你是可造之才。”

    钟灵秀没问“他们”是什么人，既然师父吩咐了，那就把混元桩站好了便是，其余的事情不用多想，自有师父谋划。

    想到这里，他便模仿牛布衣的样子，拉起一个架子，一板一眼地站起了混元桩。他的透视异能对人体的观察细致入微，能够发现常人不能见的玄妙。

    钟灵秀刚一站桩，牛布衣怎么看怎么不满意，简直一无是处，于是便出言指点。

    “脑袋要有凌虚远眺的感觉，眼神放出去，含胸拔背，肩膀下沉……”牛布衣出言指点，一字一句莫不切中要害，纠正错误。

    借助牛布衣的指点，钟灵秀通过透视异能，反复调整自己的姿式，很快就站出了十分标准的混元桩。此时，牛布衣只不过才指点了他半个小时。

    牛布衣非常意外，道：“混元桩不难，普通人都能学。不过你能这么快就领悟精髓，倒是难能可贵，看来有习武的天赋。”

    看到钟灵秀的姿式对了，他又开始传授心法。所谓心法，是指站混元桩时，心念引导气血的方式。十个人站混元桩，可能就有十种心法，不同心法站出的混元桩，效果大不相同。

    “为师要传你的这路心法，是天农门的不外传之秘，唤作青帝心法。青帝心法不仅是你修习武道的基础，更是进入医道的先决条件，练不成青帝心法，就没有修行天农医道的资格。”

    “比如天农门有两样惊世之技，医道九劲和大罗神针，两种医道手段的运用，都离不开青帝心法。

    一听青帝心法如此重要钟灵秀不敢大意，连忙凝视倾听。不管何种心法，无非就是气血搬运。他此时施展透视异能，直接就把华布衣体内气血的运行的轨迹看清楚。

    牛布衣用了足有两个小时才把青帝心法讲解了一遍，然后道：“心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领悟。你现在连气血运行都无法感应，遑论气血搬运了。所以不要着急，先记住大概，而后慢慢琢磨，总有弄明白的一天。”

    钟灵秀现在确实感应不到气血运行，这种功夫也不是三五天能练出来的，甚至三五个月都未必见效。不过他对气血运行有着很精准和把握，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

    牛布衣本来决定留十天，耐心传授钟灵秀混元桩及青帝心法，可眼见他学习的速度非常之快，基本上看几眼就能掌握，便决定只留三天，提前离开。

    这天，牛布衣再次检验钟灵秀的桩功，发现无可挑剔之后，便说：“钟灵秀，为师离开这段时间，你好好站桩，静侯为师返回。”

    钟灵秀点头：“是，弟子明白。”

    牛布衣离开后，钟灵秀留在金龙酒店练了一天的功，食宿方面都由刘五免费提供。而晚上，他则返回租住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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