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长街

森林间的墓地随葬品……与此相反，这看上去几乎就是一根烧火棍的魔杖在数天前还呆在直属行省某个平常的沿河农庄——农夫的儿子将它从河边捡起，而魔杖自身所的能量波动又正巧被前往那儿进行“义务工作”的阿兰迪斯所感应到。

    期间仅需要一个简单的人型生物魅惑。

    而有些时候，阿兰迪斯却必须深入幽深冰冷的墓穴、甚至从腐烂遗骸和陈年枯骨上搜刮各种财物以及可能的魔法装备。

    远远看见术士手中的魔杖，包括那位密尔乐者在内的许多人连忙为阿兰迪斯让出一条去路——在学院派法师泛滥的年月，眼前这位战斗法师则自然成为了需要自动远离地对象。

    术士下意识选择了一条捷径。

    颇有节奏的打铁声渐渐清晰，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干燥浑浊起来——以打造各种金属武器防具而闻名的铁匠街完全不像某些骑士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一尘不染的街道，以及整齐摆放在店面内、因充分打磨而反射着迷人光芒的华丽盔甲……

    镜头一转，发现英俊的骑士主人公踩着一朵五彩祥云从天而降，某位忙着领便当的店主也笑眯眯地挤上前来，“大人，您真是火眼金睛这把开山斧正是我多年的收藏……”

    回到现实中，注重自身形象地贵族、拥有采邑的骑士老爷基本不会在满是铁屑与碳灰的铁匠街现身——这些麻烦事完全可以交给他们的仆人和扈从完成。

    略微观察四周，阿兰迪斯找到的大多是出身贫寒的自由骑手与落魄佣兵正在店铺前讨价还价。

    身披深色兜帽的黑市商人则蹲在角落、其机警的目光不时从阿兰迪斯这样的路人中寻找可能地买主……为避免城市守卫的怀疑，这些人更多是在漫无目的闲逛——从他们悠闲的神色来看，他们并不担心手中货物的销路。

    更多刮花生锈、有或者表面存有劈砍凹痕甚至破洞的废弃金属铠甲被随意堆放在街道两旁，而皮裙上满是灼烤痕迹的铁匠学徒正将这些铠甲从铺面内搬进搬出……一些破损程度较大的铠甲不会被修复，拆分、回炉融化为金属锭以供将来利用倒是更加符合买卖双方的利益。

    以人型生物魅惑驱赶走几名横在小巷中央、颇有几分路霸模样的中年女乞丐，术士也来到了位于艾格文河南岸，且人流相对较少的怒涛长街。

    鉴于起初修建时很大程度上依赖了上一纪遗留下来的河堤，因此这条直通城市东西闸口的街道也变得曲折不堪，而仿佛海浪般上上下下的石质阶梯则令“怒涛长街”一词变得名至实归。

    长街上除了少量居民和匆匆前行的蔬菜贩子，阿兰迪斯还留意到不少披风上绣有长剑与盾牌的城市守卫身影。夏日强烈地阳光将后者的锁子甲与制式头盔烤得发烫，不少人干脆赤膊上阵；

    另一部分城市守卫则躲到河岸那为数不多的树荫下，一边大声指挥犯人这一免费的劳力——眼下河堤正有大量的老鼠洞需要用石灰与碎石填补……

    虽说出行不便，但该片区的地价与房租却并不便宜——河水可以驱动鼓风机和砂轮、甚至还能够使板甲成型……一幢幢长屋所制造的阴影中，盗贼与走私商人更是将这里视为他们的天然领地。

    因而在怒涛长街，阿兰迪斯能够找到的不仅仅是建筑接缝间年代古老的黑褐色砖石、以及从脚下砖石中延伸出的木质水车……至于没有水车存在的河岸，奥斯比斯人也发挥出了他们惊人的效率——那些高约英尺、碗口粗细的褐色木桩和流水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其作用多少使人浮想联翩。

    无论如何，身侧建筑多少阻隔了铁匠街的喧闹，前进了三五分钟，阿兰迪斯很快来到了一处深黄色石墙包围的私人宅邸门前。

    “请问……是阿雷拉斯大人吗？”

    微微打量对方几眼，凭借职业本能，两名体型壮硕、铁制头盔左右还各延伸出一片皮甲的私人卫士很快认出了阿兰迪斯——这位名誉上作为梅希瑟尔工匠协会新任首席法师，实际则为一位高级执行官的角色，他的黑斗篷就像死神之灵的白色镰刀信标，阴影、恐惧及死亡总会在其所至之处散播开来。

    不过除了当日出席加赫斯堡例会的尤佐夫、塔伦特等工会高层，协会的中下层成员大多只听说了原第二大股东沃尔?泰欧斯全家的不幸……至于阿兰迪斯，甚至连尤佐夫本人都无法弄清术士的背景。

    对那位年老的执行官来说，术士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唯有足够的利益才能维持双方的和谐共存……

    “泰阿尔、席夫沃，你们辛苦了。”

    轻轻点头道出两人的名字，一边以粗重的喘气声应允着，二人也连忙为术士留出足够进入大门的空间——不过阿兰迪斯却发现：对方似乎十分害怕看到自己兜帽下的面容。

    这多半是一些无聊的酒后传言，诸如邪恶法师阿兰迪斯总会在半夜来到某处荒芜的坟地，然后从怀里掏出血淋淋的婴儿心脏，一边举起双手并高呼着魔神的名字……最后，在恶魔力量的帮助下，实质则是骷髅模样的术士拥有了凡人原本不能拥有的虚假外貌。

    阴影遮挡住了阿兰迪斯嘴角的弧线——这些奥斯比斯人的想象力倒还丰富。

    “尊敬的法师大人，这就是您订购的货品。”

    指了指庭院枯败灌木前一堆被灰色亚麻布盖住的木箱，这位披着一件绿色斗篷、看上去约有三十出头的负责人塔尔德?盖伦也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货车，大人。”

    微笑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见对方非常识相的转身离开，阿兰迪斯也俯下身，伸手掀起了灰色亚麻布的一角~

    板条箱内部半透明的玻璃器皿看上去完好无损，这似乎得益于填充在玻璃器皿与木板间的麦杆……一切正如术士之前吩咐的那样。

    拾起其中一件约有普通人头盔大小的烧杯仔细端详，尽管有限的吹制技术令玻璃中存有许多气泡，但仔细端详着手中可谓相当粗糙的成品，阿兰迪斯的笑容也变得明显起来，“到底是奥斯比斯王都……以前在雷森行省的罕见物，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如此轻松地入手。”

    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庭院门口的卫士泰阿尔与席夫沃也很快探出半个头来，“大人，您手中的那个……应该是是玻璃杯吧？”

    咽下一口唾液，席夫沃也急急忙忙的抢白道，“不会有错泰阿尔……我曾听那些吟游诗人说过，在贵族老爷们举办的宴会上，那些子爵、男爵和骑士老爷都喜欢用它来盛放陈年佳酿。”

    “是吗？我估计那个玻璃杯可以装下三个杯子的麦酒……兄弟。”

    搓了搓他因使剑而满是老茧的双手，泰阿尔的喉结随之动了一动，“一会去喝上一杯，法师大人也一起吧”

    泰阿尔的提议自然得到了另一名卫士的大声赞同——炎炎烈日之后，一杯香醇的啤酒实在是怡人消暑的不二选择。

    “呵呵~你们的主意不错，但这并不是用来盛放葡萄酒或是麦酒的，两位先生。”

    摇了摇头，阿兰迪斯也以一副神棍做派的口吻说道，“这些器皿将会用于魔法方面的研究……希望二位最好可以管好自己的嘴巴，以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提示：你对梅希瑟尔工会卫兵泰阿尔释放了高级人型生物魅惑，目标对你的好感度提升；”

    “提示：你对梅希瑟尔工会卫兵席夫沃释放了高级人型生物魅惑，目标对你的好感度提升；”

    “您放心吧我们以众神的名义发誓将会守口如瓶~”

    短暂的沉默过后，眼神微微有些僵硬地两人也上前一步保证道。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