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渐渐迷离

    “那个……又灵，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忽然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陆峰憋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说道。

    又灵呆了好半天的美眸这才轻颤了一下，连忙别开目光，低下头，轻啐道：“你说刚才那样的话，就不怕被爷爷听到啊。”

    陆峰装模作样假装向四周张望一番，然后满脸无辜道：“周围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人啊，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你又不是……”

    又灵伸出手，用力按在他的嘴唇上，将他后面要说出的话给牢牢堵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手来，重新把身体斜依在陆峰的肩膀上，幽幽说道：“峰哥，虽然我比你还要小两岁岁，但我可是明白我们两是不可能的，一些可以对其他女孩子说的话，是不可以对我说出来的……一辈子……都不可以……我知道你心里真的有这么想过……就够了……”

    最后两句话，又灵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低语之中，带着一抹让人听之心碎的酸涩与凄伤。

    陆峰的心弦也重重的颤了起来，他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安静的听着身边女孩的呼吸与心跳。

    “小的时候，我长的又瘦，又黑，还很矮，他们都叫我丑小鸭，总是喜欢取笑我，欺负我……”又灵依偎着他，口中发出着如梦呓般的声音：“陪我玩的，只有峰哥，有人欺负我的时候，峰哥总是会冲上去和他们打架，把他们赶跑，自己也遍体鳞伤……那时候峰哥身上受到的那么多伤，几乎都是因为我。我习惯，也很喜欢享受被峰哥保护的感觉，也以为可以被峰哥一直这么保护下去……”

    又灵的话，让陆峰想到了小时候的又灵，那时候的她的确如她现在所描述的一样又黑又瘦又矮，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丑小鸭”，但由于她是他的妹妹，作为男生，又比她大一岁，自己总是会如使命般的拼命保护她……谁能想到，女大十八变，当初的丑小鸭，已变成了今天的大美人，陆城之中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子对又灵渴望垂涎。

    “后来，峰哥被查出经脉残废，我就苦修玄元力……因为到了我该保护峰哥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以为，无论是峰哥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小澈，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我慢慢长大，我才知道，峰哥会娶妻子，而我也要嫁人，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像以前……而且，天下所有的女孩子，峰哥唯一不可以娶的就是我，天下所有的男孩子，我唯一不可以嫁的，就是峰哥你……”

    萧澈“……”想说些什么，话语到了嘴边却难以说出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以为我已经完全接受了。峰哥要成婚了，我应该很高兴的，但是，从清晨到晚上，我的心里一直都像塞着什么东西，说不出的难受，想睡觉，却怎么都睡不着……而峰哥，你刚才又对我说了那样的话……我有些开心，又好难过……我到底是怎么了。”

    陆峰的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也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又灵之间那种危险的朦胧感，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产生。而当他们意识到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时，两个人虽然依旧朝夕相处，却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点破，反而在心理上尽可能将之迁引到亲情之上。

    没有上两世的记忆的他性格偏于自卑懦弱，就算到死，也只会逃避，不可能会有说出的一天。直到将这种感觉完全掩埋。而又灵……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没有表露过一次。但今天的陆峰已不是以前的萧澈了，他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也让又灵在迷离之间，在这个不会有其他人在的深夜后山中，无法自抑的说出了她本以为永远不可能说出的话。

    陆峰的心跳开始出现了轻微的紊乱，闻着鼻尖让他心醉神迷的少女气息，他伸出右臂，轻轻抱住又灵的身体。又灵身体微颤，却没有挣扎，闭上眼眸，将身体的重量悄悄的全部偎依在他的身上。

    少女的娇躯柔若轻柔，如温香软玉般，温柔滑腻的肌肤隔了几层衣服依然让人心神摇荡。陆峰拥抱的力气不敢太大，以免不小心惊到或亵渎了她。马上，他却感觉到一双玉臂悄悄缠绕在了他的背后，并主动抱的越来越紧，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隐约芳香也溢入他的鼻端，以及内心深处。

    来自又灵的主动让陆峰消却了心中的忐忑，把左臂也张开揽向又灵的纤腰，但心神恍然间，他手臂的落点出现了偏差，落下时，传入掌间的，却是一团温软的饱满。

    “啊……”

    又灵的口中发出一声呻吟。陆峰也是心神一乱，连忙想要把手拿开，但又灵的一只玉手却先于他抓住了他的左手上，陆峰本以为她是要把他不小心亵渎到她的手打落，但……她的玉手却就这么抓着他的手掌停留在那里，没有移开，也没有再让他乱动。隔着傲然耸立的酥胸，陆峰依然能清楚感觉到她狂乱的心跳。

    又灵呼吸声微显粗重，一抹粉霞也早已从玉颜蔓延至雪颈。她紧紧的闭合着眼睛，将螓首埋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仿佛在努力证明着自己已经睡去。

    陆峰也同样闭上眼睛，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就这么安静的与她互相依偎着。这个时候，他们也都不愿意再有什么言语……因为那会惊扰到这场不会有任何外人打搅的清梦。

    夜越来越深，当夏倾月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但已沉沉睡去。

    陆云是出来找陆峰的。凭借那近乎突破到合脉境界的功力，陆云清楚的听到了陆峰是翻墙去了萧门后山。

    以他出锻体中期的元力，大半夜一人去了后山久久未归……陆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出来找寻他。于是，就看到了让他瞠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