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没有生气,只怔怔的望着,轻轻的开口。
实际上,云婧川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追究酆洛的话语里有没有漏洞。
看到那二人在一起的场景,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人不一定都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比如云静。
那么担心在意,原本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到了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现在想来,小红或许从最初要去云静身边的时候就目的不单纯。
若不是有着身为云静丫头的这个便利,即使她还有一个北越公主的身份,想要接近慕子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吧?
或许换了太子妃这事,本身也是有些可疑的。云婧川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那时慕子恒与她讲的,让她陪伴的太子妃明明也是云静。
可既然是娶了身份更为高贵的北越公主,即便清白不再,也不至于冒用云静的名声才对啊!
而且,这一切居然是得到皇上首肯的。云婧川一想到这个更是不能接受。那般慈爱的长者,那般关爱着子女的人,居然也会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么?
尤其他还是皇上!
现在撇去内中因果不谈,她可怜的妹妹,云静,又在哪里呢?
自大婚起已经是有夫之妇之名,却至今下落不明。即使回来,也只能为人小妾。尤其,慕子恒会对云静好么?
他那么恨着爹爹,那么恨着她,可还会善待她的妹妹?
说起这个,云婧川转向酆洛,“落大哥,可有法子找到我妹妹云静?”
“啊。”酆洛略一思索,似是了然,却又有些疑惑道,“那时就很奇怪为何云姑娘会反复追问云静小姐下落,她不是就在刚才的那处屋子么?躺在床上的那位。”
云婧川摇头否认,“虽然身形很像,但是那个不是云静妹妹,不是她的脸。”
“没有错的,就是她!”酆洛肯定道,“该是易容过的。毕竟,‘碧落’解药洛还没来得及给她。”
酆洛说的必定是可信的。因为这人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易过容的自己。想来,他们南秦异术
高明,他们这些譬如易容的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罢了。
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云静?刚萌生了这个念头,云婧川自己又否定掉了。
他在那里。
那里,有慕子渊在。
“洛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与否?”
月白袍男子犹犹豫豫的神色,看的云婧川有些发毛。
他们想的,该不会是同一件事吧?关于,她为何会出手掌掴慕子渊?
完了!顺便问的该是她为何会对他的触碰也那般敏感吧?
云婧川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她要怎么告诉他桐城飘香楼之事?
本来,云婧川被亲的晕晕乎乎的,根本不会有那样大的力气。而且,很奇怪,没有想过要推开。
但是突然某一刻开始,男子愈来愈放肆的动作,让她瞬间清醒!
发热的身体,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外加在身上游移的手——登时,云婧川脑中突然迸出那天的记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救星,却还是弃她而去!而她,受了那样的屈辱不说,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自控的自己向着那头恨之入骨的男人们爬去!
恶心!屈辱!绝望!
一瞬之间,身旁的那个人竟像是变成了那两个恶魔。似乎那二人并没有死,而是将那天的事情又重演了一遍!
云婧川原本不知道的,那事情对她伤害有多大。
以为在面对大师,神棍,以及其他那些人时安然无恙,便是真的没有了关系。却原来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整个人紧绷着,没有伤害的时间而已。
脑中暂时忘却的记忆,身体会老老实实的记住。
可是,所有的这些,她要怎么说出来?
他们一定认为她已非完璧。他们不会为她死里逃生而感念,接踵而至的会是更为可怕的事情吧?
她的爹爹可能会怪她败坏门风,现在心心念念记着她的未婚夫会嫌弃她是破-鞋,而世人——他们关心的只会是饭后的谈资而已,谁会真正在意一个悲惨女子的命运?
终究还是古人而已。没有人会对她宽容的。
其实她也不是怕别人知道。
只是,她云婧川可以坚强的活下去,毕竟没有实质性的如何,但是那个可怜的云婉呢?
“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洛都很在意,”酆洛眸光灼灼,“云姑娘的‘醉生梦死’如何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