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母妃,我一会有事需要出宫一趟,晚上就不要一直等我了。”
“恩。”温婉的妇人淡淡应了,顿了顿略有些犹豫的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小染,方才的那位公子,是谁?”
即使是受着伤,大祭司大人的步伐却是丝毫不乱。一直急匆匆的,侍祭被动的跟着,因着对大盛皇宫甚为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家大人究竟是要去哪里。
看方向好像也不是来时的那条路。到底下一步要如何呢?侍祭亦步亦趋,茫然不已。
刚才在长寿宫中的那几人,按道理说都不该是从南秦出去的。
太后,皇帝,皇妃,皇子,公主,都是在盛朝地位最为尊崇的。可是细细想去,又还是觉得可疑。
既然从南秦出来,又介入了方才那逼问的事情,这人怎么可能只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
酆洛心下想的与侍祭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是已经排除了那几个男人的基础上。因为是巫族嫡女。
太后,澜妃,公主。
每个人都很可疑。
首先,慕倾城只说“皇奶奶睡着了”,可这期间那么大的动静,太后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这不合理。除非,是伤的过重。
对于澜妃,酆洛只是直觉。感觉那妇人见到他的那刻似乎有些动摇,但是稍纵即逝的表情,酆洛也没有看太清晰。
若说嫌疑最大的,莫过于那位公主了,慕倾城。虽然只是掌心的划伤,但是那刻侍祭搀扶她,应该不会痛呼出声才对。
这也是酆洛拒绝了慕倾城要一同去寻找云婧川的最大的原因。
结合上之前想要告诉她的事情——
酆洛感觉到这偌大的大盛皇城,在那看似青天白日的刺眼的日光之下,似是有只无形的黑手在操控着一切。
无论是人的生死,抑或是权利,或者是局势……
有种不祥的预感,三大国鼎立的局面似乎要打破了。而这片土地上守护了多少年的和平,似乎也要渐渐远去了。
然而,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她的下落。
可是现下他的身体状况——酆洛突然停下了脚步,“大礼最快何时能举行?”
大人是要回南秦的意思吗?
侍祭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大人终于想通了吗?终于放弃在这里寻找玄女了么?终于放弃云……大祭司大人可能会放弃寻找云婉么?侍祭略有些不安的走到自家大人身前。
现在云婉身死不明,下落不明,大祭司大人缘何会在这种时候离开?方才那时还分明为了云婉与皇帝针锋相对来着。
“大人,是要回南秦还是……”
酆洛清冷的面容上阴云密布,“上次说的找到合适的身体,不是在大盛么?”
果然!侍祭的身形倒退了一步,蓦地跪拜在地,“跟丢了。”
而在红幔低垂的屋内,躺在床上面容斑驳的女子幽幽睁开了眼睛。
见此情形,秦珏迅速凑了上去,“阿红?阿红,知道我是谁吗?”
“哥……哥?”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似是极为艰难的蹦出了两个字,同时,女子脸上清泪蜿蜒而下。
“不哭,阿红不哭。”秦珏自责不已,“都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就不该让你嫁给这个风流鬼来着。”
“殿……下?”女子说着,略向着别的方向转了转脑袋,看起来是在问询慕子恒的下落。
见着小红这般情形,秦珏心中一阵抽痛。
现在的小红就像是当时的阿婧一般。
脆弱的,卑微的,却仍是坚强的。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爱上的人,偏偏是那个风流鬼呢?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除了会惹自己的女人哭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能耐没有?
“阿红,哥哥已经派人知会了大盛皇帝,相信不久就会有回应了。我还真不相信,我北越的小公主能这般任他们欺凌!”
“不,不……要。”秦珏话音未落,女子清凉的眼角又是珠泪两行,手指紧紧的拽住秦珏的衣摆,顿时骨节分明。
“阿红。”秦珏半蹲,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不,你跟着哥哥回北越吧?我们北越富庶,风光秀丽,人杰地灵,比那个风流鬼好的公子也多了去了。就算你已经**于他,有哥哥坐镇,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可是这大盛,哥哥总是要离开的啊……”
男子宽大的手掌轻柔的抚上女子的额发,“若是哥哥离开,阿红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