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抹烟火4

心儿还给我。”

    &nb空荡荡的西苑，只能听见步辰殇自己吼叫的回声，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nb步辰殇在西苑找不到烟火，喊不出来翁擎，他又赶往神域。

    &nb羲合看着步辰殇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难受，可他还是忍住，他不能告诉辰殇有关心儿的一丁点情况。

    &nb*

    &nb翁擎来找过他，当神君拿到那抹烟火之后便回到神域交给羲合。翁擎回到神域来见羲合。羲合笑道：“天呀，这可是你相隔多久回到神域？他们都是些什么表情？”

    &nb翁擎道：“看门那二位嘴已经合不拢啦，估计现在还张着呢？其他的倒没看见，估计不在吧？”

    &nb羲合道：“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一定会围着你不放的。你还是快点走吧。”

    &nb翁擎拿了烟火准备离开，羲合说道：“你不能在西苑住了，辰殇会去找你，还是躲躲吧。”

    &nb“知道。”

    &nb翁擎带着烟火离开。

    &nb羲合心中想着，辰殇这孩子恐怕又要发疯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会怎么样，他还能等着几百年吗？希望他能够挺住。

    &nb*

    &nb看着辰殇，羲合劝慰道：“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吧，你也别太执着。”

    &nb“不是，你一定知道烟火在哪。你告诉我，告诉我，翁擎在什么地方？我要我的心儿，我要我的心儿。”

    &nb羲合道：“辰殇，我真不知道。”

    &nb步辰殇在太阳神殿呆呆坐着好半天，无功而返。他整个人变成痴痴呆呆，冥昊远远跟在他后面不敢出声。

    &nb走了好长时间，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白天变成黑夜，黑夜变成白天……

    &nb冥昊忍不住在后面叫道：“步辰殇，步辰殇，累了吧，歇歇吧，歇歇吧。”

    &nb步辰殇突然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转过身，他一张痛苦的脸显得憔悴不堪。

    &nb吼叫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真要让我失去心儿吗？为什么？你们抢走心儿做什么？”

    &nb那吼叫声掺杂着多少痛苦？多少疼痛？多少悲苦？多少血泪？

    &nb冥昊不忍心听着，不忍心看着，不忍心他的悲伤，不忍心他的孤寂，不忍心……

    &nb冥昊想要告诉他小心的存在，告诉他小心的魂魄几乎已经完全，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他不能说，不能说，再怎么样也要等到小心变回人形再说。

    &nb冥昊在后面陪着，慢慢跟着，无论他走到哪里，他便远远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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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

    &nb密林虚空

    &nb亓古看着翁擎抱着一只小狐狸站在他的面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半天。

    &nb翁擎在椅子上坐下，手始终抱着小狐狸没有松手。

    &nb“还是你比较舒服，弄了个这么好的地方，谁也打扰不了。”

    &nb亓古道：“你不正坐在这吗？”

    &nb翁擎道：“需要找一个地方躲躲，找来找去，还是觉得你这个地方比较隐蔽。”

    &nb“干嘛？惹到谁了？你堂堂战神怕谁，怕过谁？”

    &nb翁擎看着怀中小狐狸，道：“步辰殇。”

    &nb亓古道：“步辰殇怎么了？”

    &nb翁擎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亓古道：“姞初心死了。”

    &nb“什么？小心死了？”

    &nb亓古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怎么死的？”

    &nb翁擎点点头，“死了，已经死去有十年。”

    &nb“什么？小心他已经死去十年？怎么会这样？小心——她——她还是死了？”

    &nb翁擎道：“是，十年，已经十年。”

    &nb亓古问道：“她的煞气没能控制住还是——”

    &nb翁擎道：“她为解决绝煞，释放身体中所有的煞气，然后点上火，和他同归于尽。”

    &nb亓古道：“这个丫头，还是那么傻。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步辰殇过得好。她太爱步辰殇，太爱步辰殇，爱到不要自己，爱到没有自己。”

    &nb两人沉默了一会，亓古问道：“你，你为何害怕步辰殇？”

    &nb翁擎指着怀中的小狐狸，道：“还不是因为她？”

    &nb“怎么讲？”

    &nb翁擎道：“小心跟绝煞同归于尽的时候我赶去了，在火球爆炸的一瞬间我以最快的速度收走几乎她全部的魂魄，只剩下一抹烟火遗留。恰好这抹烟火被寒幽王拿走，他又送给了我。步辰殇苦苦寻找小心魂魄十年，一直没有找到。最后，他找到我的海棠西苑，并且看见结界之中的那抹烟火，他取走那抹烟火，我让十阳神君帮忙又将那抹烟火给拿回来。”

    &nb亓古道：“原来是这样。那抹烟火是步辰殇最后的希望，是他最后的念想。你将她最后的希望拿走，他肯定会穷追不舍。”

    &nb翁擎道：“所以，我带着小心来你这避避。”

    &nb亓古皱着眉头，不置可否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带着小心来这？小心在什么地方？”

    &nb他从新打量翁擎一番，最后，他的阳光停留在他怀中的小狐狸上，然后指着它，问道：“你不要告诉我，那个那个小狐狸就是小心吧？”

    &nb翁擎道：“为什么不可以？对，它就是，就是。”

    &nb“你，你不是吧？它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将小心的魂魄注入进狐狸的身体里？”

    &nb翁擎叹口气，道：“我也没有办法。当初，小心的魂魄急需一个**注入，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凡人。况且，要将魂魄注入凡人，那个人一定活不成。”

    &nb亓古摇摇头，道：“亏你想得出来，让小心待在狐狸身体里。这个时间你可要把握好，如果超过了一定时间界限，有可能永远停留在小狐狸的身体里出不来。”

    &nb翁擎道：“这个我知道，我一直让她跟在我眼前，从没离开过。”

    &nb亓古问道：“你真打算一直待在我这？”

    &nb翁擎道：“是的，不禁小心，我还将那抹烟火带来了。大概只有待在这，辰殇那孩子才不会找来。”

    &nb亓古点头，道：“这样也好，小心在这里呆过二十几年，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小心非常熟悉。在这里，她能够顺利好好平平安安生活。”

    &nb“是呀，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nb翁擎和亓古看着慵懒睡着的小狐狸，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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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冥昊嘴里叨叨叨叨个不停，十殿阎君在后面跟着，他们个个愁眉苦脸，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nb“说话不算数，说好我可以随时来看小心。结果，结果他们全都跑掉，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一群坏蛋，一群骗子。”

    &nb鬼魃道：“王，消消气吧。”

    &nb冥昊道：“不是，我想看看小心，我想看着小心成长，看着她慢慢变回人形。他们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nb鬼魃道：“他们可能是怕步辰殇找到他们，所以才离开的。”

    &nb冥昊道：“这下可好，小心找不到，步辰殇又不理我，我当真是两面不讨好。”

    &nb鬼魅问道：“我们该回地府了吧，别成天在外面闲逛。”

    &nb冥昊点点头，道：“先这样吧，步辰殇如今在气头上，一时半会不会气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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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燧人氏部落

    &nb临泣在桑田深处找到步辰殇，“爹爹，你还好吧？”

    &nb步辰殇摇摇头：“心儿，心儿——”

    &nb临泣知道爹爹心里难受，自从烟火不见一抹，他的心中一直非常难受。

    &nb“爹爹，我们还有一抹，我们还有希望，心儿没有离开我们。”

    &nb步辰殇抬起头看看临泣，道：“那么一抹，缺少得太多，就算以后能够幻化成人形也是——”步辰殇说不下去，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期待让仅仅剩下的那抹烟火变回人形。

    &nb“爹爹，你的意思？”

    &nb步辰殇道：“我会不会太自私，明明知道残缺太多，却偏偏还要去做。结果，结果让心儿通过几百年变回人形，让她拖着一个残缺不全的身体在这个世间活受罪。仅仅是为满足我们自私的想法，这样真的对吗？是不是太自私？”

    &nb步辰殇沉默。

    &nb临泣沉默。

    &nb独孤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如果是这样，我们何不放开小心？上一世，她活着已经很累，难道下一世你们还忍心让她继续痛苦吗？上一世，小心只会为她身边的人考虑，处处想到的都是别人，从没有真正为自己想过。就算回报小心对你们的好，放过小心吧。如果不能保证小心完完全全齐齐整整，那就狠狠心放弃吧。总不能下一世，让小心过得更加悲惨，更加可怜，更加悲苦？”

    &nb独孤看着他们，继续说道：“你们考虑考虑吧，我们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我们自己而让小心受罪。”

    &nb说完，独孤转身离开。

    &nb留下步辰殇和临泣父子二人，沉默沉默。

    &nb“爹爹——”

    &nb步辰殇不理会。

    &nb临泣道：“爹爹，您——”

    &nb临泣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许，自己根本也没有想好。对于心儿，爹爹舍不得，自己更加舍不得……